【觀後感】精读《空之境界》

已經記不清自己第一次看空之境界是什麼時候了，但應當是入宅圈相當早期的事。從書籤列的相對順序判斷，應當是發生在 2014 年，正值在下國三升高一的暑假，在現已亡歿的 2D Gate 看完了這部作品。

在空境之前，在下只看過 Fate/Zero 和 Fate/stay night UBW，有在看我臉書廢文的同學們，都應該看過我對這兩者的評價。在現代的月廚群體中，應該大部分有看動畫的都有看過這兩部作品，對型月的認識也主要來自於此。當然還有人稱 FGO 的 Fate Grand Order，但身為老月廚瞧不起一下 FGO 眾也是必需的吧（誤）。

但一點開《空之境界》，就會發現它與 Fate 系列的風格相當不同。Fate 像是柔和了校園與戀愛的奇幻戰鬥作品，而空境則是在對人與社會的描寫中，揉入了一些奇幻元素。Fate 節奏讀/看起來清晰明確，而空之境界則有種空靈...飄渺...美麗...或是厭世...？總之很難形容的感覺。一方面作品要探討的東西本來就有些深度，一方面原作者奈須蘑菇作品中時常出現的「菌言菌語」本來就相當晦澀，也因此像連結中這樣深度的剖析和解釋作品真的相當珍貴。但即使如此，空之境界卻讓人想要一遍遍回頭重讀，每一次，當我成長一點，就能多看懂一些東西。

後來知道，這跟這部作品創作的時間和環境關係密切。熟悉當代 ACGN 史的應當知道，型月世界的崛起是建立在人稱「三大同人奇蹟」的《月姬》之上，因此後續的 Fate 系列雖然可能稱不上成熟，卻已是充分考慮商業性的作品。與之相對的，1998 年末開始在網路上連載的空之境界，是原作者奈須蘑菇在經歷泡沫經濟的蕭條，卻又尚未一展鴻圖之前所作。但也正因如此，空境在自身就是個完整故事的前提下，也充滿了許多日後會在其他作品中登場的概念與角色雛形。

說實話時至今日，我還是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受空境吸引。是劇情嗎？其實每個單元劇都沒有特別複雜，我對黑深殘的東西也沒有特別偏好，不過裏頭許多鑲嵌在故事中的哲學思辨很吸引我；是畫面嗎？ufotable 的動畫品質當然很棒，但空境不是 ufo 唯一的作品，也不是畫面上最華麗的；是音樂嗎？也許是吧，梶浦由記和 kalafina 的配樂真的是無與倫比（唉如今這也已成絕響了），八年來不斷重複循環；是人物嗎？也許吧，尤其我對黑桐幹的代入感超高，而兩儀式也一直穩坐我最喜歡的三個 AGCN 女角色之一。但感覺任何一項單獨拿出來，都沒辦法解釋我對這部作品的喜愛。只有所有元素共同交織出的空之境界，才有它獨特的韻味。

印象中也是以空境為契機，讓我正式以狂啃萌百和 komica wiki 的方式，踏進名為「型月 Type Moon」的宏大世界。但說來奇怪，雖然自許月廚，但是自 HF 之後的所有 Fate 系列動畫我幾乎完全沒有看（EXTRA Last Encore、Apocrypha、以及 FGO 眾），也許又是老月廚心態作祟吧（不過二世事件簿和衛宮家的飯倒是有追完）。另一個遺憾是有月球起點之稱的《魔法使之夜》和三大同人奇蹟的《月姬》我也都還沒去補，前者的動畫將至，應當會趁這個機會補上，後者就......有緣再說吧，天國的月姬動畫。

岔題一下，除了動畫之外，高三的時候我還在竹中圖書館找了空之境界的小說來讀，還記得當時讀到〈忘卻錄音〉的時候，因為發現原著小說跟動畫改編居然有這麼大的差異，而感到驚訝萬分。但如今在跟著克罗斯的解說複習到忘卻錄音之前，竟然完全忘了這件事。在一個與記憶有關的章節遺忘，真是讓人哭笑不得。

某些程度上，這其實是很恐怖的事。一個曾經讓我如此印象深刻的事，居然幾乎完全從我的記憶中消失。需要直接、明確的提到，這個刺激才終於強到讓我能夠想起來。那當我們深深埋首眼前繁雜無趣的瑣事而消沉時，究竟有多少應當存在在大腦中的美好想法被忽略了呢？我們不是玄霧皋月，沒辦法隨時存取阿卡夏紀錄。一次想不起來，下一次只會更困難。漸漸地，那些曾經很重要的事物，就會被遺落在記憶深處，彷彿不曾存在。可以是回憶，可以是想法或觀點，可以是人。這也是我為甚麼一直努力的在寫這些曠日廢時的部落格文章，一方面這是新朋友深刻認識我的好素材，也是我為我自己建立的關於我自己的圖書館。

不知不覺這篇又很長了，簡單做個總結吧。
一轉眼八年過去了，這次在解說中重看空之境界仍多有收穫。而空境作為帶有一點推理元素，但其實並不太以推理為重的作品，我覺得你如果對它有興趣，要嘛直接去找動畫來看，但可能背負一點第一次看不懂的風險；另一種方式就是看一下這系列解說的前一兩集，看看自己喜不喜歡這種調調。期待下一次重看空境的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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