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觀後感】2022 的知乎航天版

林彥興

［注意］本文含有大量未考證的記憶與個人觀點！

這是一篇對知乎的抱怨文。

2016 剛入坑太空的時候，在中文圈知乎的航天和 SpaceX 版是我最常造訪的資訊來源之一。雖然說英文圈的維基百科和 Youtuber 生態圈的資訊更豐富，但是其內容形式，多以針對某個主題的科普為主，比如 Scott Manley 的「KSP doesn't teach you」系列就是很典型的例子。與之相對的，知乎上的內容帶有更犀利的「評論」和「觀點」，這在英文圈是相對罕見的 [1] [2]，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中，知乎這些大 V 的回答對我來說相當珍貴，珍貴到我當年來存了好幾篇下來保存。

另一方面，知乎也是少數很容易找到直接跟北京政府對立觀點、可以找到有理有據評價 CNSA 和西方航太技術文章的地方，不是官媒無資訊量的歌功頌德，也不是外界不動大腦的逢中必反，這在中文網路環境中實屬難得。最後，知乎當然也提供了許多關於中國航天的資訊。多元觀點的重要性，相信就不用贅述了吧。

但令人難過的是，近年來知乎的討論環境只能用每況愈下來形容。當你去 SpaceX 版，你能看到的最新動態往往不是討論星艦的進展、猛禽的技術、公司的策略與發展方向，而是：
「如何看待现在年轻人对马斯克的崇拜?」
「为什么国内很多人不认可埃隆·马斯克（Elon Musk）？」
「马斯克的星链作用，是不是言被夸大太多？」
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马斯克的？」
這類垃圾玩意兒。去看回答也多半是情緒輸出，沒營養的回答如海嘯般淹沒討論版。

原本航天版還勉強可以，但自從九月之後，狀況可能變得比 SpaceX 版更慘。
「如果中国成功载人登月，说什么才能压过「这是我的一小步，却是人类的一大步」这句话？」
「极力否认美国载人登月造假的都是一些什么人？」
「是什么让人们开始质疑登月的真实性？」
「为什么会有人认为美国阿波罗登月计划是假的？」
滿滿的登月陰謀論，而且還是陳腔濫調。

誠然，這幾年我自身知識的成長也許提高了標準。但......無論我怎麼想，都覺得以現在的狀況，隨便一個受過基本科學教育的人看了，大概都會搖頭歎息吧，那我的失望和無奈可想而知。不是說這些問題不可以討論，但一個科技主題的版，技術帖的比例居然如此之低，多數的討論者不懂科學，論述依據錯誤百出，每天這樣看，感覺我姿勢性低血壓都要治好了。

現在雖然每天還是會翻翻哪些帖有更新，但多半都只會找贊同或評論比較多的看了。太多垃圾的情況下，也只能藉由追蹤幾個特定的用戶/答主來幫忙過濾訊息，但如此一來抽樣偏差就很難避免了。

航天航空網、航天愛好者網、知乎，曾經的明燈一個一個殞落。
就......蠻無言的吧，也不知道要說什麼。


[1] 或許其實不罕見。但我猜這種內容，通常會出現在論壇或 Quora 之類的地方，而不是 Youtube 影片，而受限於英文閱讀能力，當時的我並沒有太多接觸（我現在的英文閱讀也還不到可以無負擔讀論壇的程度）。
[2] 帶有觀點和評論性的內容當然是把雙刃劍，一方面它可以更快速有效的建立你對一件事的想法，但也很容易陷入各種偏激認知而不自知。